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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敬琏谈芯片 大飞机和芯片套路不一样
发布时间 : 2024-11-23
作者 : 小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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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飞机和芯片套路不一样

任何一个产业的发展,都有一个很长的链条,产业头部技术的研发,必须要从这个链条上吸取营养——资金。产业链前端是市场,市场必须产生销售收入,然后才能回哺后端的研发。

这段时间,芯片让无数中国人揪心。

在产业界,一些企业大佬纷纷表示,“跨界”进入芯片产业。此外,一些地方政府也加快上马集成电路基金。

就在可能“全民搞芯片”的时候,著名经济学家吴敬琏泼了冷水。4月份,他在公开场合告诫说:不惜一切代价发展芯片产业是危险的。

吴敬琏认为,这个关于芯片的争论,开始使得“国家主义”更加取得优势。他的意思是,这几年,用行政力量去支持产业发展,这种倾向开始被越来越多的国人接受,市场化改革有点走回头路的意思。

吴敬琏的担忧是有道理的。

因为,随着大飞机升空,高铁技术独步天下,以及其他领域技术的进步,一些人的确开始认为,国家力量搞产业,往往多快好省。至于市场化,那不过是西方人强加给咱们中华民族的价值观,越来越不灵验。

中华民族智慧而勤劳,对国家技术进步的未来,我们应该乐观。但是,乐观应该建立在对常识的尊重和对市场的敬畏之上。而且,你必须知道,大飞机、高铁,刚好是我们对市场从灵魂深处尊重的结果。这些产业,我们都是按“市场逻辑”在办事。

任何一个产业的发展,都有一个很长的链条,产业头部技术的研发,必须要从这个链条上吸取营养——资金。产业链前端是市场,市场必须产生销售收入,然后才能回哺后端的研发。研发的加码,最终要靠企业销售产生的现金,而不能靠国有银行贷款。这个“市场回哺”模式是一个常识,无法被颠覆。

有人说,中国大飞机的核心零部件都采购自外国厂商,比如最核心的航空发动机就是。对这个问题,其实一点都不用气馁。一方面,波音、空客的发动机也是外采,全球民用航空产业链一直都是这种合作分工的模式。

另一方面则更为重要,中国大飞机外采发动机,刚好说明我们走了一条切实可行的,渐进式的产业崛起之路。

飞机的产业链条很长,如果做一个“三段式”的简化分析,那么最前端是航空公司,它们采购飞机,中端是飞机制造商,后端则是零部件供应商。那么,问题来了:一个国家要打造属于自己的民用飞机产业链,应该从“三段”中哪一段着手?

显然,应该从中端,即飞机制造商开始。为什么?因为这一段刚好是可以发挥“市场回哺”效应的环节。目前,中国是全球最具潜力的民用航空市场,航空公司每年采购的飞机也是全球第一。更关键的是,采购者主要都是国企。

这意味着,这个全球第一的市场,足以“反哺”出一到两家大型飞机制造商,给它们充分的技术升级和进步的时间缓冲。显然,这是对本国“市场禀赋”最靠谱的利用策略。

其实,你不妨试想一下,如果中国的航空公司全部是民企和外企,结果会怎么样——在这里,我们不讨论产权制度的优劣,只讨论产业的逻辑。

那么,直接进军后端的核心零部件,比如航空发动机,可以吗?显然不可以,因为没有市场。一架飞机关系到数百人的生命安全,零部件供应商的品质和口碑都是百年积累,市场断然不会等待后来者,不会给他们试错机会。

但从中端的飞机制造商着手,情况就不一样了。当飞机制造商这个中端环节成长起来,这等于为后端环节,即核心零部件研发和制造又提供了市场;紧接着,我们又可以继续后推,进军民用航空新材料、电子控制技术领域,再次用市场“回哺”更后端的产业。最终,通过“层层回哺”,建立一个国产自主的民用航空产业链。

实际上,在绝大多数中国取得了巨大技术进步的领域(包括高铁),我们走的都是这个路径。这种路径,不是不要市场,而刚好是从灵魂深处在尊重市场的逻辑。

那么,这条路在芯片产业走得通吗?恐怕很难。

芯片是IT硬件产业链的中端环节,但它的前端即手机硬件制造商和飞机完全不一样。首先,它们都是民企,和国企的“行为模式”不一样。其次,竞争过于激烈,这意味着它们很难像国有航空公司、国有高铁采购商那样,给予后来的芯片商充足的试错机会和成长庇护。

它们自己每天都要和对手搏杀,对供应商仁慈,就是对自己残暴。

大飞机和芯片,看起来差不多,而产业逻辑却截然不同。这种不同的背后,“市场逻辑”却都是一样的。

作者 | 南风窗副主编 谭保罗 tdb@nfcmag.com

“中国芯”缺失背后折射的文化之殇

即将过去的4月,围绕“中国芯”的缺失问题,各种争论高潮迭起。一个不争的事实是,中兴被禁止采购美国芯片而“卡住咽喉”,这看似偶然的事件,暴露出中国在高端芯片行业缺乏自主创新能力的长期困境。可谓“祸不单行”,除了芯片技术滞后,人们发现,致命的软肋还在于,操作系统也受制于人。若把芯片比喻为心脏,操作系统比作灵魂,中国网信产业“缺芯少魂”的窘况极度令人担忧。

经济现象,隐藏着文化基因

似乎一夜之间,爱国热情被集体点燃。网民纷纷声援“我们都是中兴人”,力挺中国拿出当年攻克“两弹一星”的魄力和信念,自力更生占领制高点。此言不假,中国从来不怕硬骨头,直面问题是好事,知耻而后勇。

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解决问题显然不能光凭热情,需要深入思考找准症结。日前,中国工程院院士倪光南提出要依靠自主创新来掌握核心技术,同时深度反思中兴事件之痛,指出了除了制约中国技术创新发展的客观桎梏外,还有许多主观因素。比如,一些产品如果市场上比较容易拿到,许多公司就不愿从头去自己研发,因为“周期比较长,投入也比较大”;再有,中国科技人才的创新能力比较好,也比较勤奋,但是团队精神、合作精神不是太好,“这方面有传统文化影响,宁做鸡头不做凤尾”。

著名经济学家、中欧国际工商学院教授吴敬琏在评论中兴事件时指出,应该跳出“政府拼命砸钱就能搞好产业”的思维怪圈。他清醒地看到,中国芯片产业的孱弱,主要不在于缺钱,比如,三年前建立的半导体芯片基金规模就达 4000 亿。他认为,“有许多深层问题需要进行讨论”。

诚如斯言。许多看似激烈且变化芜杂的经济现象,其背后其实都隐藏着深层次的文化基因。中兴事件引发各界国人的深刻反思,应该说不是个案。在发展的长河中,许多个体事件会敏感地触发我们的神经,让我们得以穿越迷思,看到某些问题背后的文化本质。

实用理性,注重眼前利益

有一个著名的“对一条鱼的发问”故事:一个德国人,一个日本人,一个中国人,一起坐火车从法兰克福去巴黎。中途上来一位乘客,拿了一个鱼缸放在空座上,德国人开始问端鱼缸的人,“您能告诉我一下,这鱼是什么名称,在生物学上应该如何归类,有哪些特性?它们在科学上有什么意义吗?”日本人听完德国人的话以后则问,“请问先生,这种鱼我们日本能不能引进?如果根据我们日本的气候和水温、水质,这种鱼能不能生长?”之后,轮到中国人来问了,“这种鱼是红烧好吃还是清蒸更好吃一点?”当然,故事不一定确切,但三种不同的发问方式,形象地表达了各自文化的差异与思维方式的特点。

从中西文化的历史比照中,我们可以探寻到中国文化的某些内在特性。西方的“文明”概念衍生于“civil”,指交易的场所、市民社会;西方商品流通很早就开始盛行,频繁的“交往”、“交换”关系形成了商业文明,交易经济也催生了“城邦”政治和“法治”观念。而中国的“文化”是走“culture”路线,“culture”原初是“耕作”、“培养”之意。农耕社会自给自足的生产形态形成了农业文化,也带来了家庭以及“三纲五常”的宗法观念。传统农业生产方式的惰性和狭隘性,使得人们的思维方式侧重于内部生活的小圈子及其圆满关系,十分注重自身的感性体悟、经验和实用。李泽厚先生把这种重人事关系、重具体经验的思维称为“实用理性”。

在中国人的观念中,“实用”至上,“实用”即价值。这种观念,关注现实利益,强调实惠。在“实用理性”观念的导向下,我们倾向于以“最小的代价获取对自身短期的最大效用”。因此,就不难理解,我们在经济发展过程中的各种“拿来主义”、“山寨现象”。比如,在网络信息产业中的操作系统方面,因为有微软,可以方便购买甚至能盗版免费使用,大家都用得不亦乐乎,怎么还会愿意花大价钱去开发支持国产系统?

再比如芯片产业。一条生产线至少需要两三百亿人民币,没有几百亿人民币,连一条线都做不出来,而且芯片生产的装备还只能依靠进口。如果要把产业链做进去,从材料、工艺、制造、生产、测试、封装到市场,每一个环节,都需要大量的资金、资源和人才投入。所以在外部采购和自主研发的费用比照下,许多企业都会基于现实的发展需要本能地选择了前者,而把管长远的后者搁置起来。

价值分工,不进则退

当然,中国在长期的历史进程中,在文化、科学、艺术等方面所取得的诸多成就,也无不与实用理性有关。中国兵书之所以出现得那么早那么成熟,是因为极其频繁复杂的战争积累了大量的经验;中国农学在汉代便已相当发达,它保证了农业的精耕细作;中国医学自成体系,延续几千年,至今有效;中国的技术科学或应用科学较为发达,在近代之前独领风骚。根本原因就在于,兵、农、医、艺涉及极为广泛的社会民众性和“生死攸关”的具有实用性质的问题。台湾吴大猷于1976年在《科学技术与人类文明》一文中指出:“一般言之,我们民族的传统,是偏重实用的。我们有发明、有技术,而没有科学。”中国人引以自豪的“四大发明”是技术而不是科学。因此,中国科学落后西方者,不是个案的技术发明,而是科学探索的动机、视野和方法。

在这次中兴事件的评论中,我们亦听到一种声音:认为在经济全球化的世界贸易分工格局下,立足自身优势,承担产业链中的某一个环节即可,没必要搞大求全。这个逻辑,事实上这也“实用理性”的一种写照。路径依赖,舒适区,既得利益,这些都是“实用理性”的现世考量,但却对发展、进步无益。长期以来,中国制造业以“世界工厂”著称,其实遵循的就是这个逻辑,在一定的时期它是对的,但又不能成为教条定理。道理也很简单,任何产业链条都有上、中、下游之分,在既有分工体系中对应的价值含量不尽相同。价值分工,不进则退,如果不往价值链的高端攀爬,势必就会滑向链条的地步,竞争力就无从谈起。

引领世界潮流的,推动时代发展的,必然是敢于探索、追求卓越的科学精神。中国传统的实用理性,直到现在仍没有发生根本性的改变,它在现代中国人精神领域中的一个突出表现就是:人们习惯于把“科学”和“技术”合在一起使用,谓之为“科技”。这样一来,“科学”层面的理想主义和探究精神往往被剥离了,而“科技”就只剩下实用主义的“术”了。

积跬步致千里

“平时不烧香,临时抱佛脚”这句经典口头禅,寓意烧香拜佛并不是出于真正的宗教信仰,而是出于实用和功利的目的,用鲁迅先生的一句精彩的话来说,烧香是中国人用祭物对神的一种“贿赂”。在许多中国人的眼里,没有对与错、真理与谬误、正义与邪恶,万事只问“有用”还是“没用”。诸事只要对我有用,就可以用尽一切手段来达到目的,哪怕要抛弃正义感,漠视游戏规则,违背道德约束,甚至侵占他人及社会的利益。这次中兴危机,导火索就是2016年中兴公司的违规事件,而危机背后的深层次影响,则是暴露了我们科技发展的命门。成大事者,需要久久为功。投机取巧,可能会收获一定的短期利益,但终归会遗害大方。

中兴事件,不啻为一剂清醒剂。让我们看到,长期以来依赖进口核心技术而发展的产业,体质是虚胖的,可能被一剑封侯,不堪一击。所以,一定要打造核心竞争力。当今时代,科技创新应该成为第一驱动力。在这一点上,我们党和政府的顶层设计现在是非常明确的。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“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”,其中第一要义就是实现科技创新引领。我国经济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,在转变发展方式、优化经济结构、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时期,核心科技的突破必须要迎难而上。

“一打纲领,不抵一次行动。”在集成电路制造的领域,资金、资源和人才务必持续投入,国家基金扶持带动社会资本进入,唯有一步一步打好基础,才能在看得见的将来打造出真正的“中国芯”;操作系统方面,我们比不过人家,但是得有一个备份系统,万一人家断供,我们自己至少还玩得转。好比,有高速公路,有乡间土路,高速公路封掉之后,哪怕行驶的速度慢一点,至少还有第二种备案可以选择。期待,“中国芯”、“中国魂”能积跬步、致千里。

(作者刘功润系中欧陆家嘴国际金融研究院院长助理、研究员,上海市支付清算协会副秘书长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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